對台中米其林三星餐廳 JL Studio 主廚林恬耀來說,他最常被問到的問題之一,就是他平常怎樣探索風味、怎樣讓靈感源源不絕?
「很多人覺得練功就是針對這個功夫一直去練,例如一直打拳。」林恬耀說,例如做菜就是一直要看料理書,或是一直磨練做菜的技巧等。「但有時候我覺得我的生活經驗、人事物,打開了心境去感受身邊的事物,可能都會給你啟發。」
對他而言,做菜沒有公式或 SOP,卻有態度,除了隨時保持開放的心境,不斷求進步、打破框架是他秉持的原則。
JL Studio 的招牌菜之一,就是以新加坡國民料理海南雞飯為發想。這道菜林恬耀有過十數種自己的顛覆與詮釋。在其中一個版本裡,他以彰化白蘆筍做成雞肉,蒟蒻做成雞皮,這個沒有「雞」的組合卻帶來與海南雞飯微妙的相似口感,然後再搭上筊白筍與清甜水梨絲,以及粥上的薄薄米湯作為醬汁。最近的版本,他從鱈魚又進化成石斑,搭上竹筍薄片,搭上泰國香米熬成的米漿醬汁,以及青龍椒辣醬。雖坐在精緻料理餐廳裡,卻有著回味街頭海南雞飯的趣味與爽快。
他也曾經做過沒有澱粉的「肉矬麵」,卻一樣要有麵條的彈牙與美味。他不停嘗試,最後用鮑魚做成。
「每一次改一定要有所提升、有更好的做法,不是為改而改。」他說。「一道菜怎樣 reimagine(重新想像) 與 elevate(提升),我會去思考怎樣打破框架。」林恬耀說。
但他這麼做,並不是以為了創造出驚喜或出奇不意為目標,而是他本來就會思考怎樣不斷超越自己、怎樣以不同的方式呈現一道菜,因為這樣不斷挑戰自己的習慣與想法,之後而隨之而來的驚喜,只是自然而然的結果。
新加坡 DNA + 台灣優質食材
雖然在創作菜色時沒有 SOP,但在 JL Studio,思考菜色時,新加坡料理與文化的 DNA,以及呈現食材本質,卻是兩個非常核心的原則。
以「小羔羊/馬莎啦/永續蔬菜」這道菜來說,這道菜一開始是來自 Nespresso 咖啡入菜的邀約。「我一開始先試喝了咖啡,發現裡面有一些烤土司以及香料的味道,讓我聯想到馬莎啦。」林恬耀說,因此他以馬莎啦做成新鮮沙拉泥。
接下來他研究要入菜的 Nespresso珍稀秘境系列——尼泊爾藍榮城咖啡、研究尼泊爾那兒生長環境與當地人的飲食,發現那兒的人很愛吃羊肉,於是決定以羊肉為主軸,加上馬莎啦的乾香料、咖啡以及油醃製過後先香煎後燒烤,帶出肉質煙燻迷人的風味。搭配的兩款醬汁,一款將 Nespresso 尼泊爾藍榮城咖啡以 Lungo 大杯方式萃取做成沙巴雍,另一款則將咖啡以 Espresso 濃縮咖啡方式萃取和羊肉肉汁製成。在羊肉主菜外側兩個迷人的圓弧,則是同樣以咖啡做成的碎屑,做成仿照尼泊爾沙丘的形狀。
除此之外,他還使用了 Nespresso 與農民合作,使用回收咖啡渣以永續農法栽種出的有機蔬菜。他把小白菜、青江菜、小松菜與黑葉白菜四種蔬菜烤過後做成泥搭配外,就連蔬菜梗也不浪費,切成小丁,搭配羊肉。
「永續是一個我很關心的議題,我跟團隊在想菜色、運用食材的時候,都會討論怎樣物盡其用,這是我們經常要做的練習,」林恬耀說。即便是永續,他也是秉持一貫打破框架、突破界線的態度,總是希望思考有沒有更好的做法。「我喜歡這個想法(運用咖啡渣種植的蔬菜入菜):是因為有了產品(永續的蔬菜)、有人去使用它執行它,然後有人關注,(永續)才能成為一個循環,而不只是一個行銷的工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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