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话实说 3 分钟 2017年6月14日

食趣见闻:有机鸡的家乡原味

父亲是鸡农,祖母则在菜市场里卖鸡,诚兴有机食品执行董事戴成裕,自小与鸡为伍。今天他亲自执笔,分享他对鸡只的所见所闻。

鸡,是大家很熟悉的生物。自我出生后,就与鸡为伍,父亲是鸡农,我住的地方就是“种鸡场”,就是这里让原种母鸡生下优质小鸡,然后把它们贩卖给鸡农饲养。这些肉小鸡经过多代的配种,已成了精选“良鸡”,出生时的“个头”比“蛋小鸡”(养作生蛋的鸡)还高,胸部肉多,约 40 天就能长成 1.8 公斤,是一般超市里看到的肉鸡。

在我家,和“鸡”有关系的另一个人是我祖母,她在菜市场里卖鸡。每逢年节,餐桌上必定有一道白斩鸡。祖母家的白斩鸡和外面卖的不同,鸡的皮色较黄,肉质有弹性,吃起来鸡的原味十足。

有一次我问祖母到底怎样才能煮出美味的白斩鸡,她告诉我,这种鸡饲养得比较久,而且在宰杀前放养在院子外只喂它清水,让它饿上两天。空腹两天后,鸡的肉质紧实,吃起来比较有嚼劲。煮的时候,锅里放满冷水,将鸡置入其中,盖上锅盖以中火加热。待水滚开以后,把火熄灭,搁置在锅里约半小时,便可以拿出来斩件切开。传统家乡白斩鸡,一试便知鸡的品质高下,呈现的是最自然的鸡味!

发掘真正有机鸡

自从事有机农耕种植以来,我常思考如何将养殖鸡只结合有机菜园的经营模式。让鸡在无农药的环境下生长,在菜园里捉虫吃,鸡粪能够做为植物的养分,这样的鸡肉应该很有市场。但是按标准操作,要做到真正的“有机认证”的鸡只,它需要在出世的第二天就进入有机的饲养环境中,鸡饲料需要采用 95% 或以上的有机材料。白天,鸡只需要在有阳光和草地的地方活动,一旦染病,只允许用天然药品医治。要真正做到“有机认证”鸡,目前在东南亚区域还没有一家农场做得到。

Cochin Delicatessen 的乳鸽菜式 (图:Cochin Delicatessen)
Cochin Delicatessen 的乳鸽菜式 (图:Cochin Delicatessen)
去年到香港和友人到上环一家餐厅 Cochin Delicatessen 去,友人认识 Chef Renaud,对他精湛的厨艺非常欣赏。其实我前年也曾在 Cochin 用餐,当时点了一道乳鸽,Chef Renaud 建议作三分熟,我有点惊讶也带点担心,不过最后还是听取大厨建议放胆一试。结果那道乳鸽制作完美,皮脆肉嫩,齿颊留香让我惊艳不已。  
Cochin Delicatessen 以 81 天养殖的法国有机鸡炮制菜式 (圖:Cochin Delicatessen)
Cochin Delicatessen 以 81 天养殖的法国有机鸡炮制菜式 (圖:Cochin Delicatessen)

第二次回到 Cochin,见菜单上有 81 天养殖的法国有机鸡,职业使然,我认定这只烤鸡非吃不可。让我再度惊讶的是,Chef Renaud 建议吃“五分”熟,他说这是法国 Fadi 农场饲养的有机鸡,不仅已获得有机认证,连鸡饲料也是采用顶极材料;其宰杀、包装和运输过程符合世界认证水准,他认为如此纯净上等的鸡煮成全熟太浪费了。我举手赞同。

不消一会儿,有机鸡被端出来了。养了 81 天的鸡原味浓郁,香味四溢。切开半熟的胸肉,肉质香滑、爽嫩有弹性。因为是半熟的缘故,刀子一滑入胸肉,就溢出极多鲜汁,与一般师傅制作的烤鸡截然不同。很快的,我的碟子上只剩下鸡骨头。如此简单、不抢味的香料、忠于原味的饲养法、充满自信的烹调法,完全体现在盘中美味,Cochin 有机烤鸡实属难得的经典之作!

兰姐的番薯园 (圖:戴成裕)
兰姐的番薯园 (圖:戴成裕)

体型硕大的番薯鸡

今年春节前接到兰姐的一通电话,她说送一只“番薯鸡”给我过年。兰姐是我们有机种植合约农场的伙伴之一。认识兰姐是三年前的事,她邀我到怡保参观她的番薯园,因为她想要把番薯园转换成有机农场,但有机种植对她而言是陌生的。

我可以感受到她对农业的热忱,后来我让诚兴有机食品提供她们种子基金,传授有机种植技术及签定有机认证,在市场营运方面,我们以定价定量的方式收购她的有机番薯,这样可以确保农夫不必担心市场销量,或因产量波动而造成价格波动,让农夫安心务农,专心照顾土壤,生活有保障。

让有机种植业者最苦恼的莫过于收成被虫子吃掉,兰姐说,十个番薯她要是能收成八个就已经满足。她们农场最终可以种出漂亮的有机番薯,也收取部分被虫咬过的番薯拿去喂鸡。

母亲收到兰姐的“番薯鸡”时,就觉得这鸡比一般的都大,可能不容易煮熟,便换个方式用气压锅来卤。回到家中一开锅,我愕然发现这卤鸡的翅膀和鸭翅膀一样大,鸡腿看起来更像是鸭腿!品尝时,肉质如此鲜嫩,肉汁饱满,完全不“老”;看着像鸭,吃着像鸡,这只“像鸭的鸡”,让我们全家都赞不绝口!

阉鸡鸡冠和鸡头小,也不会打架,肉质嫩滑,制成佳肴时风味独特。
阉鸡鸡冠和鸡头小,也不会打架,肉质嫩滑,制成佳肴时风味独特。

阉鸡的美味

年后兰姐找我,我问她那番薯鸡是不是因为吃了有机虫子的关系特别肥大。她笑说:“当然不止吃有机虫那么简单啦!那是我自己养的阉鸡!”

哦,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阉鸡!

兰姐告诉我阉鸡在吉隆坡有需求,她特地找人来把一个月大的小公鸡阉了,放养它们,吃杂食,养上半年才宰杀。她还因为怕别人调包,亲自监督处理过程,费煞心思。她说:“养出感情了,有时不忍心吃!”

兰姐啊!这真是鸡“重”礼重情谊重!

后来上网查看阉鸡(Capon)的资料,才发现世界各地流传的阉鸡养殖历史悠久,各国的阉割技术和传统习惯也颇为有趣。被阉的小公鸡因雄性激素无法发挥作用,“战斗力”消失,鸡冠和鸡头变小,也不会打架,肉质也变得嫩滑,制成佳肴时风味独特。

阅毕,方才发现自己对鸡了解还不够深,虽然已和它们一起“同住”了那么多年。

食话实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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