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以為澳洲的松露,都是從意大利或法國移植過去的。其實澳洲也有原生的松露,但往往只供原住民享有,故知道的人並不多。松露農夫Nigel Wood說,原來早在十九世紀,澳洲維多利亞省已能找到松露踪跡,地理學家Brough Smyth 於1878年就寫道:「原生松露(Mylitta Australis) 是一種地下菇菌,為土著所追捧。」。
Nigel說,廿年前,塔斯曼尼亞生產到第一粒松露,之後澳洲的松露種植快速擴張,現在全國已經有超過160個松露生產單位,以西部產量最多,因為農場較大;墨爾本周邊的生產商,就因為市內有多間著名的高級餐廳使用,而得到較多的注目。」
澳洲主要種植的是佩里戈爾松露(Perigord),小白松露 Bianchetto(Tuber borchii )則尚未被大量種植。澳洲松露越來越興盛的原因有二:一是天然環境和氣候,二是農業技術與推廣。
鄰近墨爾本,從2005年開始種植松露的Red Hill Truffle,主理人Jenny McAuley就解釋墨爾本冬季特別寒冷,氣候適宜種植松露。「澳洲擁有極佳的天然環境,種植松露,頭三個月最好非常熱,之後要凍,最好連土地也結霜。我們所處的維多利亞州,一月份平均就有20℃,七月則達5℃,冬季至少有7次霜凍,每年至少有700毫米的降雨量,讓松露慢慢成熟。」
澳洲的環境雖佳,仍需要農夫的經驗和技術去改善種植,Jenny續說:「澳洲的土壤普遍較酸,約為5度,要種類松露,就要加入石灰,令土壤的酸鹼度介乎7.9-8.4度。」這聽起來容易,而執行卻非常困難,Jenny說澆上松露的水也要達飲用標準,以免影響酸鹼度。 Nigel也補充說:「澳洲最大的挑戰是要模仿歐洲的環境,比如我們的夏天沒有歐洲那麼多雨,就必須要灌溉。」
澳洲的松露生產技術,愈來愈成熟,生產量愈來愈高,到2020年,澳洲每年便可生產20,000公斤的松露,八成會出口,正好補充歐洲的松露季節,質量呢?就看各地高級餐廳使用澳洲松露之頻繁,可以大概知道質素之一二。
墨爾本松露美食節
既有天然優勢,澳洲各單位也大力配合推廣松露。像Nigel (右/圖片來源:trufflemelbourne.com)就是墨爾本松露美食節(Truffle Melbourne Food Festival)的總監,從 2014 年開始邀請農夫、餐廳、商店,參予一連三個月的活動,舉行 50 個採松露團、推出特別餐單,推廣松露,「我們的目標是讓公眾了解到松露可以很平易近人,亦是世界上最容易烹調的食材──只要刨一點,灑上炒蛋、意粉、多士,已經是非常美味,因為松露味道強烈,不需要下很多,或花很多錢,便可享用到。」Nigel 笑說澳洲已經進化到連松露啤酒都有了,莫說各類的松露醬、油、鹽等等,他自己的農場 Truffle Paddock 就有各類的副產品。
澳洲松露團
Red Hill Truffle也恆常地在冬季舉行採松露團(由旅行社 MP Experience營運)。
相對於歐洲的採松露團,澳洲的來得更自然,因為歐洲松露團大多是模擬出來,即是主辦位早已將松露埋下、知道其位置,如此做法,是因為歐洲的松露獵人多數不是地主,他們往往要向政府和地主申請牌照才可獵松露,而澳洲剛好相反,松露團的主人是導遊亦是農夫、地主,可以自行決定採集松露,採松露團來得更自然。
Red Hill Truffle 松露園亦不例外,位處摩寧頓半島(Mornington Peninsula),從市中心開車出發,大約是一小時。在天清氣朗,陽光普照的冬日,主理人Jenny McAuley 和松露犬 Thomas 在小木屋前迎接我們一行 14 人。 Jenny McAuley 原本是社工,約是13年前開始種植松露。「種植松露,要讓它生長在自由排水的土壤中,且寄生樹要經過至少四年種植,才可能種出松露。」Jenny坦言種植松露,風險很高,並不是每棵樹或農場都能生產,可是他對松露的熱愛有增無減,因此選擇全身投入這個行業。
三種常見寄生樹
我所參加的團當中有兩位小朋友,大叫「哦,原來松露樹是長成這樣子的。」這是既可愛又真實的繆誤,事實上,松露雖然矜貴,但別忘了它也是真菌的一種,依附在樹旁泥土下,通過非常細的菌絲線附着在寄生樹的根部。在澳洲,三種最常見的寄生樹是榛子、英國橡木和常綠冬青橡木,我們在松露園見到的都是榛子樹,因此松露園的副產品是榛子。 為甚麼所有榛子樹都這麼小?這是避免樹冠遮蓋土壤,影響松露生長。「我們會購買樹齡兩歲大的樹,在周邊有一圈像焦土般的黑色,我們叫它做 Brulé ,代表菌類正在蠶食樹木和葉,亦代表松露積極生長中。」
78 種松露香氣
在Red Hill Truffle的農場走了一圈,有如上了一堂松露課,團友都急不及待 ,馬上買來享用。而選購的時候又有甚麼要注意呢?Jenny笑說:「松露的譜圖中,有78種香氣,每個人都可能嗅到不同的香氣,記住要購買你情有獨鍾的那一塊就好了。」